［咕哒君中心］残次品与奇迹
本文有严重的意义不明及妄想设定注意⚠️
（1）
“我是残次品。”
“你也是一样。”
（2）
“今天早上医疗室那边好像传来消息说，编号第6的御主好像有苏醒的迹象呢，前辈。”
在早饭的时间，马修告诉了我这样的事情。
我自然是知道面前的少女是出于好意的。有御主苏醒就意味着——我的工作可以有人分担，天赋更强的人可以更加召唤并驱使更加强大的从者。人理可以得到更好的保障。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我低头喝了一口牛奶，乳白色的液体在口腔里蔓延出细细的甜味。我扯了一下嘴角，正打算对着马修露出笑容的时候，卫宫刚好做好了面包端上了桌面。
于是我的目光在空气中打了转，巧合一般的对上红色Archer那双灰色的眼睛。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我还未成型的笑容僵硬了，以一种滑稽可笑的表情展示在了脸上。
弓兵阶级的从者双眼总是锐利的，面前的人似乎还要更胜。我的笑容很快在这种注视下破碎，转化为一种胆怯的，逃避的，使用视线转移这种方式的自我保护。
“快吃吧，master。今天还要出发去收集种火对吧？”
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卫宫在将我的表情收在眼底的阴影下后，又刻意的无视了。刚烤好的面包散发出砂糖和面粉的香味，在酥脆的表皮下尽是柔软的内里。
“啊，也是。”我将热乎乎的面包放进嘴里。
——在今天是敌方预测是剑阶的情况下，卫宫却推辞了我的作战编制要求。
要说原因的话。
我把最后一口牛奶咽下，同甜口的面包相比，现在喝起来倒是索然无味。
是因为那一位Alter已经确认出战了吧。
在这种微妙的地方我同卫宫之间相互纵容。不去扯破对方所设下的那一层若有若无的防线。
直到Alter的出现。
（3）
人类是，弱小并且脆弱的生物。
众多英灵生前也是人类。只不过在被千百年的口口相传中他们被赋予了同时间平等的地位。在召唤中得以现界，依凭魔术师手中的三道契约得以重新窥探世界。
但是魔术师们，只是普通而脆弱的生物啊。
我是在偶然和巧合中得到的这个成为魔术师的机会。这副身体资质平庸，毫无可取之处。说这是命运的眷顾，或许有些残忍。在此之前的十几年的人生缓缓流过平从流水，然而一场大火就顷刻间将他们替换成波涛汹涌的大海。
“人类最后的”这种从前只在故乡的漫画书中主人公身上才能看见的头衔，毫无征兆的降临在我的头顶。我不知道还在沉睡中的那些人醒来会怎么想，人类最后，不过是这样的角色？
我因为马修早上那句不经意的言语而揣揣不安，在战斗场上频频出错。其他从者们自然是善解人意，认为我状态不佳，但从始至终Alter一言不发。
密林中燥热不堪，在解决完最后的敌人后通讯器里想响起了达芬奇的灵字转移许可的声音。
在马修展开盾牌，万事俱备，在这次行动中一直保持沉默状态的Alter忽然扯住了我。
“可以稍微留下来一会吗，master。”
我愣了一下，对上Alter那双淡金色的眼睛。明明该是问句的句子在他这里倒是变成了命令句一般。
我没有理由拒绝他。尽管我因为心事而感到身心俱疲。
“但是前辈…”
“已经清理过的这一带应该已经没有危险了，和Alter在一起也足够安全。马修你们先回去吧。……早上的时候，不是有说编号6御主的事情吗，不如去那看看吧。”
我近乎用一种逃跑的姿势迅速嘱咐从者，并且拉着alter离开。
“……是吗，这就是你今天心神不宁的理由？就那么怕自己被取代吗。”
我听的心头一梗，在这一点上Alter就显现出与Archer的截然不同来。他并非不能察言观色或如何圆滑，而刻意的选择了更加残酷的一面。我那浅薄的自尊心被那双锐利的金色眼睛一下子刺破。并为此发出阵阵钝痛。
“…所以说，有什么事，我不觉得alter是会拉着我在这里浪费时间的类型。”
Alter发出一声轻笑，带着我在热带的雨林里微微拐了一个弯。
“你还是把迦勒底的通讯关掉为好。”
起初我是并不懂Alter的用意的。直到Alter掀开厚重的雨林树叶，在层层叠叠的树叶的遮挡下，细碎的阳光落下金色的斑点。名为“命运”的捉弄再一次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在那里躺着闭着双眼少年拥有和我一模一样的容貌。只不过显得更加青涩。那张面孔上显现的平静太过于自然，以至于给我带来了极大的违和感。在一分半秒中甚至令我感到一瞬间的呼吸带来的疼痛。
“这……我。他……活着吗？”
“没有感受到魔力的波动，但是生命体征正常。简单来说…这是个普通人类。”
他的手上没有令咒，我第一时间发现了这点。我试着去接近，Alter没有阻止。我蹲下来查看，忽然产生了一种照镜子的奇妙错觉。
“是刚刚发现的？”
“啊。…可能是这个时空产生的波动，或者说这里是个没有被检测到的特异点。……要杀掉吗？”
——在这个时候，Alter倒是真正的在征询我的意见了。我盯着面前的少年不带任何痛苦和烦恼的面孔。金色的阳光碎片从头顶倾泻，在他的眼睫下投下极为自然且宁静的阴影。
在短短的一瞬间，极为微笑的羡慕之情诞生在我心头
（4）
我决定把他带回迦勒底。
Alter尊重了我的决定。在那天这件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首先是许多从者们都误以为他们多了一位御主，以至于我的房间短暂的被挤满。但是达芬奇将所有赶去医疗室想要一窥那位“藤丸立香二号”的从者拒之门外。
非常有意思的是，为了防止弄混，他们给他定了一个编号，49。
检查的结果似乎是在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这只是一副普通的人类身躯，资质平庸，没有任何的值得多提的地方。
49，暂且就这么叫另外一个我好了。在对他的进行了全面的身体检查后，达芬奇决定把他唤醒。而再进行后续的测试，无数的检查结果表明这个人就是毋庸置疑的“藤丸立香”。但有许些不同的是，他对魔术的事情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理由，也毫无一点御主适应性。
在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太过于滑稽，甚至想要发出英雄王那样震耳欲聋的笑声。
我是个普通人，这种事实不要再这个时候还如此的强调了吧。
（4）
“啊，master吗。”
“是……请给我一份蛋包饭谢谢…”
在接近零点，迦勒底食堂马上要关门的时间的，我一个人溜了过来。‘
卫宫转身去厨房敲鸡蛋了，连续几天的任务下来实在是吃不消。好在是终于是获得了休息。在此之后关于6号御主的消息也再也没有后续。
至于49……倒是我特意的，去避开了他的事情避而不谈。
我挑了个地方坐下，鸡蛋和米饭很快飘进鼻腔。四下无人的时候，卫宫直接坐在了我的对面。
正在我塞进一口香喷喷的蛋包饭，赞美卫宫的话语已经到舌尖上的时候，从门口传来了熟悉到不行以至于现在入耳反而带来了违和感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餐厅吗？”
——49。
分针和时针在这个时候完美的重叠在了12的时间上。
“是这里没错。”卫宫倒是比我要更先做出反应，我看见红色的Archer的脸上出现接待陌生人时的微笑。
“我今天刚刚获得外出许可了…在这个时候打扰很不好意……啊，是我。”
我一口蛋包饭僵在嘴里。接着思想就彻底放空，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对话，什么“米饭还有剩，你应该喜欢吃蛋包饭吧？”“非常感谢””可以坐到这边来”之类的对话。
回过神的时候49已经坐在我对面了。
他穿着迦勒底统一分配的制服，手上带着多半是用来监控的手环。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和第一次在雨林里见到他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那不过是普通人的脸。放在人群中无法一眼分辨出来。硬要说的话，只有那双蓝色的眼睛很独特。
那是一双看上去澄澈的，不带一点疲惫的眼睛。
“那位，是你的‘从者‘吗？”49用很小的声音问我。他的眼睛里很明显带着对当下一切的好奇。
“啊…对。”我尽全力不去对上他的眼睛，细小的心虚一点点蔓延开来。“卫宫，阶级是Archer。……在这里还有另外两位卫宫，但是估计能经常见到的就只有这一位了。”
“哎…”49偷偷的去瞧在厨房忙碌的卫宫，然后扭头对我说道“之前还听到了什么……‘灵子转移‘，’圣杯‘之类的…我不是很懂，但是感觉好不可思议啊…这种地方，做梦都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地方工作。”
“……嗯。”我攥紧了手里的勺子。
“今天刚刚获得外出许可的时候，有很漂亮的白发的女性喊我‘master‘…当时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我打算是去见你的，但是工作人员说你在任务…”49喋喋不休，接着他发现了我手上在今天的战斗中已经耗尽的，只剩下淡浅色印记的令咒。
“那名自称是达芬奇的女性…啊，他稍微给我看了一些过去的战斗记录。”
“……任务，很幸苦吗？”
我放下手里的勺子。半碗蛋包饭下肚后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49紧盯着我，虽然我很想告诉他从我嘴里听不见如同童话故事般激动人心的故事。我所经历的那些都是，由真实的血肉和牺牲堆积而成的——
“mas……49。”卫宫端着蛋包饭回来了。
“稍微有点，但是我有那么多的从者和我一起。是吧卫宫？”我喝了一口水，“这种事情已经习惯啦，我也稍微成长了那么一点了…不会像以前一样哭哭啼啼，犹豫不决。……我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御主了。”
然后在这一次，我终于对卫宫露出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说到底，也只有这种地方成长到坚不可摧了。
（5）
49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适应迦勒底生活。
大部分的从者对他的出现没有感到反感，反而是填补了我不在的时间的时候极少数从者对御主的需求。达芬奇没有给这位至今还出现理由不名的“藤丸立香”分配机密任务，却物尽其用的给他了一些轻松的文书整理工作。
在半个月后，他已经和从者们相处的很融洽了。
从者们不愿意喊他49号，从而取了各种各样的名字，什么master二号，小藤丸诸如此类。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大概是从自己身上看见了一种if线的感觉。只作为普通人，或者说是没能成为出战御主的藤丸立香。
49对待我的感情是很单纯的。除了在对待自己的熟悉感外。那是一种非常简单的好奇和敬佩的情感，他憧憬着手上刻印着三道令咒，身穿着各种魔术礼装，在领子转移间奔波的我。
他缠着我询问特异点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从者们许多没有经历全部，都只能讲解的马马虎虎，更别说其中还有很多傲慢，性格古怪，暂时没法好好交流的家伙。他的房间距离my room很远，却总是乐此不疲的在门口等待。
直到那一次我混身是血的从灵字转移中归来，被医护人员一路送进了手术室。
在失去意识前，我又看见了那双蓝色的眼睛。
（6）
“你哭了。”
我听见他对我说。
在睁开眼之前，皮肤率先感受了纸张摩擦肌肤的触感。纸的颗粒摩擦到了脸颊上细小的伤口，再带走了湿润眼角的泪水。
空无一人的病房，只有49站在我的病床边。
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的轻微亮光照亮49 的脸，他单纯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怜悯而担忧的表情。
我张了张口，却因为长时间没能饮水而喉口干涩，只发出了几个破碎的音节。
“很痛吗？”
啊啊，那是当然，全是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痛，连呼吸都在灼烧肺部。肌肉在呻吟，骨骼破碎，从内部到外部伤痕累累，魔力的流动受阻，那些堆砌着的不满，那些痛苦，缓慢的倾泻到四肢百骸。
“他们说你已经很努力了，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不，不是这样。因为我的能力不足又损失了两名从者。穿着漂亮裙子的那个孩子化作金色的飞屑消失了。拿枪的大哥明明还决定下周要和大家一起去钓鱼。只是因为大家要保护我，如果我能更加努力的一点，能更加熟练的运用各种魔术的话…
“要是我能…帮上你一点忙。”
“藤丸立香”缓慢的附身，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水汽氤氲，最后凝结成冰冷的水滴落在我的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在枕头上。
“要是我能成为你的话。”
“你在说什么…啊。”
我伸手掐住了少年白皙的颈脖，牵动手上的针管。红色的血液顺着透明的针管汇流。
“就算你可以成为我又能怎么样？”我从胸腔深处发出呻吟般支离破碎的声音，缠着绷带的双手掐紧了细腻的皮肉。喉结的触感，动脉一下一下跳动的，真的的活着的证明。
“少在这里痴人说梦了，…你，我，不过是偶然的，……剥夺了他人的存在的意义。只有这里还有另外的御主幸存的话…就不会是我…”
“但是我现在是，人类最后的御主…只有这一点我是不会让步的，无论是谁……！”
“我不过是残次品。”
“‘你’也是一样……！”
“…那你为什么要哭的那么凶呢？”“藤丸立香”没有挣扎，少年的脸因为缺氧而发红，他用气音轻轻的说。接着伸手用手背去抹去了我眼角边不断滴落的泪水。
“是吗，这就是你的愿望吗。现在的我是无法替你实现的…骗了达芬奇亲和大家还真是对不起…，我是圣杯所诞生的愿望，是只属于‘藤丸立香’的愿望。”
我的手因为眼泪而颤抖，再也支撑不住而松手，而刚刚的气力不过是留下了浅淡的印子。
“但是没有关系…肯定在某个未来，一定会实现，和大家一起。”“藤丸立香”低头去亲吻我眼角的泪水，温柔如蓝天一般的气息铺面而来。
“你已经很努力了。未来的我。……所以即使是现在。”
“放声大哭也没有关系。”
（7）
藤丸立香在编号781的任务中重伤，在治疗的第三天深夜中，病房内忽然检测到了形似圣杯的魔力波动。
魔力波动没有造成任何的破坏以及产生新的特异点，但藤丸立香的伤痊愈，本人并没有做出解释。
至此，记录为“奇迹”。
是拯救人类御主的，自身创造的奇迹。
x年x月，迦勒底档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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