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哒中心］ 水星
本文有严重的意味不明以及妄想设定注意⚠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无法复原。即使是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不过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现实。
唯有孤独永恒。
——《百年孤独》
1）
“又动不了了吗？真可怜。”
在藤丸立香睁开眼之前，少女的声音率先闯进了他的耳朵。
少年动了动眼皮。沉重的疲惫感让他尝试了好几次才成功，睁开眼睛后是迦勒底熟悉的白色天花板。说话的少女坐在她的床边，很安静，这种安静感并不是指她没有声音，而是似乎她坐在那里独自成为了一个世界，用一种奇妙的气场将她自己和周围分裂开来。
“你在啊。”藤丸发出了沙哑的几个音。但是旁边的少女并没有给她倒水的意思。要问为什么的话，她是半透明的。
那是在大约几个月前，藤丸的眼前突如其来出现的，只有她一个人可以看见，可以与之交流的身着迦勒底御主战斗服，在双手上带着黑色的手套的橙红色头发的少女。
“我叫藤丸立香，你也是这个名字，为了区分就喊你藤丸，你可以叫我立香。”
藤丸当时被吓了一跳。虽然他经历过那么多特异点，对奇怪的事情早已经有了十分充足的心理准备。但少女的出现还是把他吓得不轻。迦勒底的警报器没有响起，说明没人入侵，再说就凭借这么一个小巧的少女似乎不可能在那么多从者的眼皮底下溜进他的卧室。藤丸第一反应是自己终于疯了，已经有臆想症了。
立香几乎是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不，倒不如说是她只会出现在藤丸的视线里，所以才会有如影随形的感觉。藤丸几乎是完全确定立香是她臆想出来的，因为有一次他目击了半透明的少女从墙壁中穿过跟上他的脚步。
“你到底什么时候消失”藤丸有些头疼的在医务室包扎伤口，最开始他是非常不习惯的。“反正你只是我想象的…”
“这可不一定。”立香站在一旁看着，打断了藤丸的话。
像现在躺在这病床上，从死亡的线上挣扎回来对藤丸来讲已经是稀疏平常的事情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来简单的判断身体的情况。皮外伤可以被治疗魔术很快的治疗好，但是内脏和骨头却不行。
“我看着他们像是修补布娃娃的一样把你的伤口缝合起来。”立香开口，声音很轻“魔术的效果真好啊，但是你一次比一次脆弱了。”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藤丸的小腹“那里，又要留下难看的疤了。”
“没办法的事情吧…只是疤而已。
“……是吗。”立香沉默了一小会，接着在藤丸震惊的目光下掀起了衣服的下摆露出了小腹。
少女纤细的腰肢上和藤丸一样密布了密密麻麻细小的伤痕，其中也有一些看得出是险些致命伤留下的长而大的狰狞伤疤。
“你……”
“这样你会平衡一点吧。”立香把衣服的下摆重新整理好，“说的没错，只是些疤而已。”
藤丸沉默了，他把眼神挪开。比起身为男性的他，身为女性的立香……
不，不，这个人只是他臆想出来的，既然是臆想出来的，和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样应该很正常。
藤丸把眼睛闭上。他醒了就差不多该喊医生来做详细的检查了。但是突兀的疲惫感席卷了他的身体，从肌肉深处积累的疲惫感在喊着让他再接着睡一会。
“别睡了，藤丸。”少女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适宜的开口，“现在还没有和平到允许你睡个懒觉。”
“你还真是严厉啊。”半晌藤丸苦笑起来，伸手按了放在他手边的传呼器。“你会陪我到什么时候？”
“……陪伴你过去陪伴我一样久。”
在医护人员赶到，立香逐渐站到藤丸的视野外去的时候，藤丸还是始终的，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2）
藤丸可以从床下下来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他恢复意识以来陆陆续续有从者来看他，马修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在紫头发少女在的时候，立香就显得非常沉默寡言。她在房间的角落四处打转，或者干脆从房门出去消失在藤丸的视野里。
虽然说可以下床，但是实际上他没办法走路。这次的伤很严重的伤害到藤丸的脚腕，他在奔跑的过程中歪到了脚腕，并且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跑了很远的距离，回到迦勒底的时候他的脚腕已经完全青紫了。
迦勒底的医护人员大多数都身兼数职，这个时候没有出战任务和其他工作的英灵就会成为照顾御主的重要人选。被安排来的英灵是——
“吉尔伽美什？！真的假的……”
在看到那张安排表的时候连旁边的立香都吃了一惊。
“我等会可能要回ICU睡觉了…”藤丸缩在床铺上，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master——你已经醒了吗？”
一颗绿色的毛茸茸的头在门口探了出来。
“恩奇都……？啊请进，怎么是…”
“吉尔趴在文件上睡着了怎么喊都喊不醒，所以就安排我来替班了。抱歉啊，吉尔那家伙。”恩奇都顺便的带来了轮椅，看似纤细的身体一下子就从床铺上把藤丸抱了起来。“你已经在床上和病房几天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不……倒不如说是你来真是太好了。”藤丸松了一口气，“王是……又过劳了吗？”
“那种程度对吉尔来说还差得远呢。”恩奇都推着轮椅，带着藤丸走在空旷宽敞的迦勒底的走廊上。“真遗憾啊，外面是雪地，没办法带你去接触一下自然。这种时候，总归是要到大地上去才能打起精神吧。”
恩奇都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停了下来。迦勒底的窗外是常见一片的暴风雪的景色。
“能和master这样两个…人独处，已经很少了吧。”恩奇都绕到藤丸的前面，蹲下来和他视线相平。
“即使是这个人偶也在你这里获得了比肩人类的感情啊。”站在恩奇都旁边的立香开口，视线里倒影出恩奇都绿色的发顶。“真厉害啊……藤丸。”
“有master陪伴的迦勒底，似乎大家都不会感到寂寞。”
“寂寞？”藤丸看着索性在他脚边坐下的恩奇都，英灵绿色的长发垂落到地板上，像是藤蔓一样蔓延开来。
“对，寂寞。”恩奇都开口，金色的眼睛里倒影出窗外雪白的风，“寂寞是专属于人类的高级的情感。即使是吉尔那样的人，在有一阵短暂的时间里也感觉到过寂寞。”
“怎么说好呢。……即使是我选择了和人类并肩，这具躯体所能感受到的情感还是有限。这是我依然作为兵器的不足。……寂寞。怎么描述这个情感。是阅览过去的回忆，空虚的身侧，无人并肩的道路，……或者是无人理解的自身。”
“在长久的过去，我学习人类的情感的时候，也有人这么描述过孤独。”转头看向藤丸的方向。“你又怎么觉得呢，master。”
迦勒底窗外的雪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只有在少数的时候才会放晴。并且大多数时间是在夜间。更多的时候藤丸会觉得这里是一座孤岛。孤零零的飘零在无人的海面中央。
“……应该是，不，寂寞的吧。”藤丸在说着的时候，视线全部落在窗口站在落地窗面前的少女的身上。立香没在看他，视线全然是集中在室外的。透过半透明的身躯能望见窗外的暴风雪。少女的脸颊静谧而淡然。“……毕竟这里有那么多的大家，陪着我一起。”
他总觉得，立香有可能会直接就这么走进暴风雪里去，最后永久的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是吗。”恩奇都笑了起来，随后他拍拍藤丸的手，问道。
“顺便，吉尔让我问一下，master最近有看见什么以前没有看见的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啊。”
在听见这句回答后，橙色头发的少女瞧了一眼面对着自己的从者撒谎的藤丸，再次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暴风雪。
3）
“说起来藤丸君。”到工房交换物资后准备离开的时候，达芬奇喊住了藤丸。“藤丸君想不想回家？”
“回家？……说不想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没有办法吧？”
“嗯——以实际意义上来说是有一点困难，以虚拟意义来说倒是可行。”这么说着达芬奇放下了手中的那些绿色方块，“今天晚上到模拟训练室来一趟吧。”
达芬奇的一番操作让藤丸摸不着头脑，今天一天立香都没有出现。这是很少见的事。
藤丸在餐厅吃过晚饭，被孩子系的从者们拉去嬉闹一阵后，直到晚上九点多才抽出空到模拟训练室去。
在打开门的时候，率先出现在眼睛里的却是立香的身影，少女站在已经启动的室内，模样倒是像是在等他一样。
“你来啦。”她和达芬奇说了一样的话。
“这个，是最近和爱迪生他们一起研究出的一个新的产品。能够放出微弱的电流刺激神经来达到在五感上的模拟。”达芬奇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无线耳机一样的东西“之前不是有从者说模拟室只能模拟影像和声音，和真正的战斗比起来相差甚远吗，所以就稍微做了一下这个玩意。安全性的是可以保证的，麻烦藤丸你来做个测评啦。”
达芬奇把那个东西塞进藤丸的耳朵里，立香只是站在旁边看。脸上一点点好奇的神情也无。“我们收集了藤丸家乡的数据，再通过迦勒底的日本系从者进行了几回测试。模拟程度不知道有多好，你能好好享受一会就好了。等会开始的时候记录仪器是不会开的，想结束的时候按一下这个上面的按钮就好了。”达芬奇拍了拍藤丸的肩膀，脸上尽是温柔的表情。
4）
和面前的景象一起展开的，是夏日夜晚中草木的水汽和夏蝉的鸣叫。
这个东方的岛国，在夏季的时候总是潮湿而炎热的。藤丸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专属于夏季的温热而湿润的风。从藤丸身边走过的有穿着浴衣走过的年轻女孩和男孩们，倒是他这身迦勒底的制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达芬奇酱还真是用心啊……夏之风物诗。”少女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看得到？……话说为什么你换了浴衣啊。”
“提起烟火大会自然就是浴衣了啊。”立香狡黠的笑了一下。身穿蓝色做底浴衣的少女走在他前面。没有走多远就看见了明亮的灯火和烟火会惯例的小摊。
“怀念吗？”立香的声音顺着风飘进耳朵里。
“啊…要说没有是不可能的吧。”
“从那天在走廊上睡着开始到今天是多久了？”立香脚底的木屐发出清脆的哒哒声。“一年……两年…，明明是在整个人生显得如此短暂，却如同度过了不可思议长度的时间。……藤丸君有想过从细微而惨淡的日常中脱离出来，去加人这样的非日常吗？”
立香在卖苹果糖的摊位前停下来了，她不知道是怎么通过达芬奇的系统达到甚至可以从衣服里拿出钱来买下一个苹果糖的。
“在那个时候，藤丸你其实是动了回去的心思吧。”立香吃着苹果糖，少女橙色的长发在红色的灯笼下被照印成红色。“以从者的移动速度，要带着你去完全没有问题。只是可惜新宿完全被隔绝了。”
“没办法的事情吧…”藤丸闻到小摊上的小食散发出的甜腻的味道。不禁感慨达芬奇和爱迪生他们做的这个小玩意的厉害。
“没办法，没办法。藤丸总是说这句话。”他们在道路的尽头停下来了，“要拯救世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
……是啊。毕竟他是人类最后的御主。没办法，堵上性命也好，忍受疼痛也好，全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藤丸久久的没有说话，立香这个时候已经咬完了一侧的苹果糖。人群逐渐聚集起来了，看样子是要到放烟火的时间了。
“藤丸你总是问从者们想要圣杯来做什么。如果是藤丸你呢。”
藤丸看着少女的脸，脸上迷茫的表情转瞬即逝后，在烟火升上天空，照亮整个漆黑的幕布的时候，少年笑着，眼睛里透出七彩的光。
“至少死的时候不是在冰冷的战场上吧。”
“是吗。”立香把手上的苹果糖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将她没有咬过的一侧贴上了藤丸的嘴唇。
丝丝缕缕的，麦芽糖的味道弥漫开来。
5）
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为尽是些令人讨厌的，不可防备的事情。
藤丸错误的预估了敌人的数量也是。
敌人突如其来的战斗持续也是。
立香第一次出现的，错愕的表情也是。
6）
在意识一片模模糊糊的时候，什么声音都能听到。
自己的心脏艰难的鼓动的声音也好，马修带着哭腔的叫喊声也好，紧急灵子转移发动的魔术声也好。
大概是回到迦勒底了。藤丸想。他看见了惨白色的天花板，还尚且可以闻到医护人员身上消毒水的味道。
手术室，点滴液，呼吸机，心律测定仪。
还有始终跟随他的压抑着的微弱哭声。
橙色头发的少女站在他的身侧，形形色色的医护人员从她的身体中间穿过，少女双手捂着嘴唇，双眼隐藏在长发的阴影下。
……谁也好，但是你。只是你的话…
别哭啊。
“立香。”
7）
“南丁格尔不是嘱咐过你不要乱动吗。”
“但是我已经没问题了。”
藤丸看着站在门口意图拦住他的少女，还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
他似乎听见了少女细不可闻的叹息声。凌晨的迦勒底走廊上为了节约电量只有应急灯亮着。让藤丸感觉到并不昏暗的原因是，窗外的雪停了。
藤丸走了几步，最后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靠着墙根坐下了。
立香看了看他，也跟着一起坐下了。
两个人缄默着，只是看着窗外停下雪的景色，在一片白色中只有一些裸露的黑色岩石能够打眼。
“虽然我一直很想说了。”藤丸开口打破了寂静，“立香……与其说你一直在看我，倒不如说是你一直在看自己吧。”
少女短暂的沉默两秒，接着扭头把目光放在了藤丸身上。
“怎么说。”
“……你大概不是我臆想出来的。这么久了我也不得不承认了。”藤丸搓了搓自己手上结痂，因为在长肉而瘙痒不止的伤口“之前王有让恩奇都问过，还有库丘林在教我卢恩的时候，你总是能给出正确答案。”
立香不否定，也不说话，只是听着藤丸接着往下说。
“你熟悉有些从者，有些甚至会显得比我更了解，有些却显得很疏远。你要是我臆想出来的，怎么样也不至此。……但是我差不多也习惯你，……立香？”
少女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走到了落地窗的面前，立香的皮肤上浮现着着雪地冷白色的光。
“时间差不多了。”
少女说完这句话，直径走向了窗外的雪地。
“立香？！”
藤丸觉得自己的声音像是被玻璃所阻隔。即使他清楚的明白立香肯定能够听到。少女本就半透明的身体在雪地的反光下显得更加透明。她没能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只是那个身影在藤丸的视线里越来越小。
藤丸站在迦勒底内，他身体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说如果这个时候不追上去，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他打开了在墙壁上的紧急制动门，第一次从孤岛中踏入大海。
8）
“你会陪我到什么时候？”
“……陪伴你过去陪伴我一样久。”
明明说过这样的话了。
9）
“立香！！”
冷。即使是放晴，却依旧是凌冽的风。雪地踩上去并不松软，在雪花的空隙发出咔吱的悲鸣后，留下了看上去跌跌撞撞，并不稳妥的脚印。
藤丸吼着那个也属于自己的名字，声音在风中被卷的支离破碎。身后迦勒底的警报声响起了，很快就会有人来追他了吧。在这种时候，他反而是显得自私起来。哪怕是立香就此在他眼前消失，也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少女会在无人知晓的夜晚中消失，独自一人消失在白色的，吊唁似的雪里。
“立香，等等……立香！”
藤丸没法快速的跑起来，他大伤初愈，南丁格尔的叮嘱绝对是正确的。他看着少女的身影越走越远，接着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跪倒在了雪地里。
“唔…”可能是哪根刚刚长好的骨头又裂开了，或者是哪块肌肉又再次拉伤了，藤丸撑着手臂挣扎着想要站起，身体却一次次又沉重的摔回地面。
起来，起来啊！为什么可以在异闻带，在特异点为别人拼上性命，对自己却不能？
“……藤丸。”
就在藤丸觉得已经失去机会的时候，少女的声音响起了。
他猛地抬头去看，凌冽的风吹在她脸上生疼，立香站在离他大约两三米的地方，脸上带着哀伤的表情。
“你要去哪？”
“我要走了，藤丸。”
“……什么意思？”
“这是你一个人的战斗，藤丸君。同样也是我的。……是谁也不能给予对方陪伴，不能够去代替的。”
藤丸呆呆的看着少女一边走近取下自己的手套，在右手上有着在雪地里显得鲜红而又刺眼的红色令咒。
“小恩说，‘有master陪伴的迦勒底，似乎大家都不会感到寂寞’，那在迦勒底的藤丸立香，寂寞吗？有人理解吗？在所有的一切结束之后，在生死徘徊的时候，……有人和我们一起吗。”
“藤丸。我至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陪我一起战斗。这就足够了。”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轻，连带着身体一同越来越透明，她跪坐下来，透明的双手覆盖在了藤丸遍布着伤疤的手上。
“所以说，不要哭。”
“前辈！前……”
“杂种！！”
比马修更快一步追到藤丸身边的，是caster的吉尔伽美什王。
“你不要命……！…藤丸？”
“王。”藤丸扭头看见吉尔伽美什略有惊讶的表情，从眼眶中落下的泪水滚烫的滴进雪地里。“……她走了。”
“……是吗。”吉尔伽美什回应一声，从王财中拿出件橙红色的外套，裹在了藤丸立香的身上。
10）
“前辈！……太好了，终于醒了…”
藤丸立香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到了低落在脸颊上的热泪。
“马修……怎么回事，我睡了很久吗？”
“足足睡了两天啊小姑娘。”库丘林caster摸了摸藤丸立香的额头，“是被卷进什么麻烦的梦境里面了吗？”
藤丸立香坐起身，沉默了一会，接着笑了。
“不，感觉久违的，做了个美梦。”
【END】
*作为离太阳最近的一颗行星，水星无法脱离自己的轨道也无法更靠近太阳，从最初的想要去靠近，到最终的以遵循原有的轨道相伴运行，借由天文的概念来喻指人与人之间亦远亦近的情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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