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禾日当午

KY滚

[银マダ]成人漫画

银madao-成人漫画-


我们的哀痛不论如何剧烈,都不出我们肉体的范围。
                                                     ——三岛由纪夫《阿波罗之杯》


 

 

 

 

  夏。

  “阿银?”

  在我穿着玩偶服打工的休息间隙,遇到了在街上无所事事的长谷川。

  在这样烈日中,被不透气的棉纱制品包围着着实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痛苦。眼下正是下午近两三点的时候。被高耸的建筑物切割成不规则多边形的天空感觉好似玻璃。一片怜人的云朵也无。相比我而言长谷川的穿着——好吧,他一年四季也不过如此。

  我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他一句,说到现在还未因中暑而倒下的我大约是个奇迹。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工作,穿上玩偶服扮做小孩子喜欢的样子分发印着商标的气球。话说回来,要是那些乐呵呵接过气球的可爱孩子们要是知道他们喜欢的布偶里面是满头丑汗的大叔,大概会很失望吧。

  “打工,还是委托?”长谷川站到我身侧,顺理成章的躲入屋檐下享受一点冷气又不会被店主赶走。

  “这样的天气人手不够,委托和打工其实区别不大吧。”

  我与长谷川闲聊,话题无非是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大战后新建的许多社会设施,一点也没有减少的天人数量,即使到了现在还未废除的禁刀令等。

  我对这些话题早已不抱有兴趣,像是木柴过分然后只剩下灰烬的冷。而长谷川呢?我想他不过是想找一个人说话,他毕竟不是野人,整日在公园里同动物作伴的话迟早会出神经病的。

  在我的休息即将结束,我与长谷川的闲谈也快走到末尾的时候,一阵孩童的哭啼声忽然创了进来。

  我和长谷川不约而同的被这声音吸引了,再这样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寂静的正午,这样的孩童的声音过分的突兀,甚至是带来一丝微妙的生机。那是个约两岁左右的小女孩,穿着传统的碎花布纹的和服,站在不远的街旁哭。

  “…这当做没看见是不是不好。”长谷川问我。

  “我去好了。”我拉住已经半只脚抬起来的长谷川,“你会被当做诱拐犯的。”

  “喂!”

  说完后我重新穿上玩偶服,戴上粉红色的小熊头套,拿起一只气球走了过去。

  强烈的日光照射在那个小女孩身上,使他的发丝被照射的光亮,脸下的阴影部分却显得格外沉重。她哭得很伤心,以至于一开始没有发现我的存在。直到我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一小部分的阳光,她才抬头。眼角哭的发红,汗水和泪水混合在,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像是裂痕一样的出现在那张陶瓷般的脸上。

  “熊……先生?”

  我点点头,伸出抓着气球的手,小女孩看看我再看看气球,伸出手接过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是汗液的缘故,系着气球的棉绳从他手里滑走了。

  彩色的气球顺着不规则的轨迹飘向高处,撞碎了玻璃似的天空。

 

 

  打工结束,傍晚回到万事屋的时候,长谷川和那个小女孩在等我。

  说实在的,长谷川比我想象中要会应付孩子一些。想起来,他过去也是结过婚,如果顺利的话将会成为人父的人。

  “那个小孩在沙发上睡呢。”长谷川站在门外抽烟。

  “问出什么了吗?”我活动了一下身体。

  “她说自己叫花子。姓氏说不清楚,好像是平野还是平川什么的。”长谷川的劣质香烟的味道弥漫在鼻尖,我不舒服的打了个喷嚏。“哭的原因是和妈妈走散了。她说她的妈妈让她在便利店等一会,但是她从上午等到下午都没有等到妈妈回来。”

  “那爸爸?她这是被…遗弃了?”

  “没说。……谁知道呢,她妈妈遭遇了不幸也说不定。”

  我和长谷川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几秒,随后又同时开口:

  “帮帮她吧阿银。”“送到真选组那里去吧。”

  我心里隐约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原因多半是我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但是长谷川看上去满身泥泞,却乐此不疲。“真选组?为什么啊。多可怜啊花子酱。”

  “他们是警察吧,再说找人之类的也是他们的工作。要不然那群税金小偷整天干什么啊。现在又没有浪士要抓。”说道这里我开始不耐烦起来,在夕阳逐渐消失的余晖下,蝉音越发的响亮,“我没有那个义务吧。再说了,你怎么了,突然父爱发作吗。”

  “我…”长谷川一下子被我堵的说不出话,被那句父爱发作给弄的有些窘迫。我看不清那副墨镜下的眼睛,只觉得两个人中间忽然产生了什么无法言喻的隔阂,长谷川本来打算说出的话在腹中打了个几个转,最后又消失在喉间了。

  “……好吧。”

  于是我转身进屋喊醒了因为气温的缘故睡的不太安慰的花子。夏日的温度直到太阳完全消失也没有一丝要消失的意思。

  

 

  真选组。

  “我还以为你来是有什么大事……”土方十四郎叼着烟,和长谷川两人把我用烟味夹在中间。“原来是走失儿童啊……不过遗憾,我们这里现在没有收留走失儿童这样的义务啊。”

  土方十四郎看了一眼被山崎逗的开心的花子,欲言又止后开口了。

  “最近这样的小孩增多了。幕府好像在修儿童收留所……叫福利院还是什么。天人的玩意吧。正巧的是最近就要落成了。还有我们虽然没办法收留儿童,但是寻找失踪人口还是办得到。她是叫平野花子?”

  “平野还是平川她说不清楚,看上去也不过是刚刚满两岁的样子。”

  “我知道。暂时这个孩子还是得你收留一会,万事屋。要是有什么进展会打电话给你。”土方十四郎抽完一支烟,将烟头扔在地面用脚捻灭。“说起来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不是我,是长谷川。”说起这个我有些不耐烦的挠挠头,视线落到长谷川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她在看着花子。

  “走了,长谷川。还有那边的小屁孩。”

  小女孩和山崎挥手告别,小跑着回到我身边。回万事屋的路程里长谷川一路都在逗女孩开心。一直到在公园和我们告别。

 

 

  花子在万事屋待了三天左右。有神乐陪着的状况下倒是不用我操心,在第四天的早上,这个夏季第一场雨降了下来。我因为旧伤复发的缘故辗转难眠,难得的在早上接到了打来的电话。

  阴雨朦胧,隐约能听见一丝细微的蝉鸣。

  “喂,万事屋?”

  “是,这里是万事屋阿银,请问哪位?”

  “土方十四郎。”在土方沉默的几秒里我也清晰了过来,花子还和神乐一起睡着,“那个女孩的母亲找到了。她的全名是平野花子。母亲是随父亲改姓的平野。……但是。”

  “但是?”我打了个哈欠,雨滴顺着屋檐滴落。

  “我们发现她母亲是因为……在河道的下游发现了她的尸体。经过调查是自杀。”

  我拿着电话的手僵硬了。

  “为什么?”

  “她的父亲是大战的受害者。没能及时躲开冲击波带来的建筑物倒塌。死在瓦砾下了。她的母亲带着她没能坚持住。……最近。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忽然多出来的很多失去父母的儿童,或者是至今死不见尸的亲人。”土方十四郎的声音有点沙哑,从电话中传来他香烟燃烧时发出的滋啦声响。“幕府的收容所已经建好了。我打过招呼,你今天就可以把她送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

  “那就这样。”

  挂断电话的时候,窗外的雨似乎下的更大了一些。我看了一眼时钟,不过是六点多。夏日的湿润气息,在这种时候更加粘稠的弥漫出来。

  我准备单独去找长谷川一趟。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但莫名其妙的疼痛感却驱使着我做出这个决定。时至今日,我不觉得当初大战时带来的破坏和自己没有关系。说到底这可是搞笑漫画哎,怎么会死人呢?

  “……伞坏了吗,还真的……倒霉。”

 

 

  夏末。

  从五月底就开始冒出的夏的枝叶,一直到九月才还未完全的死去。晚上我在居酒屋遇见了长谷川,遂一起大战三百回合,一直到深夜。

  “说起来。”我无心的一句“那个什么……啊,花子酱,吧?怎么样了?你送去收留所之后。”

  我本是无心一句,酒劲上来之后什么话题都可能随口扯出来,我本以为长谷川会笑着打哈哈说“也就这样嘛。”却没料到他拿着酒杯的手都僵硬了,随后抿了一下嘴角,脸上浮现出一种和他本人相当不搭调的表情。

  “…哭的很伤心。”

  “…什么啊你那表情。到现在还是父爱发作吗。”

  “阿银你未必也太冷血了吧?!”

  “什…”我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货真价实的呵斥意味,从那时候就积累的痛苦翻涌起来,最后变成愤怒从脑中喷涌而出。“我冷血?谁有那个功夫去做慈善家救助小孩啊。再说了,长谷川你也就是个madao而已,怎么,你想让那个女孩和你一起睡在公……”

  长谷川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我脸上。然后他在服务员的惊叫声中拽着我的领子,两个人扭滚在了地上。

  我被这一拳打的清晰了一点,长谷川揪着我领子的手一直用力到泛白。

  “……稍微清晰一点吧你。…既然自己以及在阴沟里了还想着去救助别人,不想想自己是什么状况?……你要是觉得无力感和罪恶感很难受就直接发泄在我身上好了。”我盯着那双被酒精浸泡的发红,还带着点水汽弥漫的眼睛。“要论这种事情我也一样。”

  …毕竟这可不是jump里的漫画。

  是现实啊。

 

 

 

 

 

END


2020了我又写银マ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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